孩子，你為什麼要哭？

如果有一天我成為孩子的媽媽，我一定是個不及格的媽媽。

妹妹偶爾會跟我說考試成績只有B沒有A，沮喪。我總會說：“及格就好啦！要那麼多A來做麼？”她說：“老師說沒有A的學生要懲罰。”我說：“問你老師是不是全科A，如果不是我去懲罰妳的老師。”

人無完人，盡力而為就好。全科A代表了什麼？是你聰明？還是很懂事？很厲害？很孝順？很乖？很有遠見？很有前途？小時了了，大未必佳。今天的一紙文憑成績，是不是能夠保證你在社會大學的成績？你為人處世的成績？

我對國內的教育制度是很有保留的，尤其過去當臨教的經歷讓我看見成績不好的學生被放逐的情形。父母師長竟是越來越趨向用成績來衡量孩子是否“有救”。耳濡目染的情形之下，往往成績出來不如預期的，孩子的潛意識就出現一句話：“我沒救了”。傷心、哭泣隨之而來，如果孩子長期壓抑在這樣的壓力之下，卻難保了斷自我之事不會發生。

過去一次的新聞報導，及曾經採訪的多宗自殺新聞，讓我對於如今父母師長及孩子對於一紙成績的概念耿耿於懷。

有一名因為成績不佳而自殺的學生，我還記得他的名字叫李思遠。他的名字讓我非常感觸。“思遠”，字譯思考長遠的，或者簡單解讀有遠見。但發生在他身上的事情，卻恰恰與他的名字相反。

一紙成績讓他結束了自己的性命。

“孩子你為什麼要為成績哭？為什麼要為成績結束自己的人生路？”這一句話，每一次採訪的時候看見孩子們為了少了幾個A哭，我就很想問，你的漫漫人生路，還有多少起伏，多少艱難與考驗，失去幾個A讓你哭，那未來你還有什麼是可以失去，可以不哭的？你能夠失去的限額，就是如此少嗎？

成績不好，不是死刑，但問問自己，是否盡力而為，問心無愧。如果妳在過去一直不曾努力耕耘，今次是你這個階段最後一次最重要的考試，你臨時抱佛腳，成績出來全科裡頭連一半及格率都沒有，再說自己沒有天分，不是料子，然後說不繼續升學了，我看見的不是別人對你失望，不是別人放棄你，是你放棄了自己。

如果，你總會溫習，不明白的很早以前溫習時候就會請教，為問題尋求一個答案，很努力、盡力而為，成績出來不如理想，沒A沒有關係，至少你及格，幾個C讓你以後升學多一點選擇就好。

我從來都不認為A代表了什麼，也不明白為什麼後面班的學生要被放逐，等同沒有救？文憑，是擴大我們選擇範圍，並且提升能夠做選擇並且做到自己要的選擇的可能性。考試成績無法決定一個人的未來前途，但是卻影響了一個人選擇的條件，已經選擇後走向的方向。

孩子，你為什麼要哭呢？為什麼妳不能樂觀去接受這小小的挫折？為什麼你不能為5個A笑，卻要為少2個A哭呢？孩子，前方路途無限可能，卻又佈滿荊棘；你們的未來是無限可能，卻又充滿挑戰，只要你們不放棄，永遠不會是絕路，不會是太遲，那個可能，永遠留給堅持到最後的你們。

今天中國報網頁的這張照片，我看到心裡一陣難過。如果有一天我成為媽媽，當我的孩子告訴我“媽，我及格了！”我會非常高興。